bd半岛bd半岛下文将主要运用拉斯韦尔的5W模式、新闻价值等一些理论对朱令案相关新闻两度引发媒体关注及两度沉寂的原因做传播学分析。
媒体对朱令案报道的三个阶段,是伴随着我国新闻媒体属性的转变,伴随着新型媒体的兴起而不断深入的。
1992年末,党的十四大召开,对新闻界产生了重大影响。大会确立了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新闻界也开始重新审视新闻事业的双重属性问题:新闻事业不仅仅具有上层建筑属性,其信息产业属性或具有商品属性再次被提出并得到了确认。从此,我国新闻媒介的营销活动逐渐活跃。另一方面,“强化法律监督机关和行政监察机关的职能,重视传播媒介的舆论监督,逐步完善监督机制”,被写入十四大报告,新闻舆论监督权被提到重要位置。
在朱令案报道的第一阶段(1995年起),囿于我国新闻事业整体发展水平及媒体新闻竞争、舆论监督意识尚淡薄等原因,朱令案这一十分具有新闻价值的事件只引起了部分纸媒的零星报道。而到了第二阶段,即2005年末时,伴随着新技术的普及与网民舆论意识的提高,这件尘封的新闻首先在网民的讨论中成为了热点,而传统媒体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一热点,他们各显其能,从多角度大大丰富了对朱令案的线下追踪报道,弥补了网络报道的不足,特别是长久以来的主流强势媒体——电视的首次介入,造成了广泛的传播。而如今,则是“人人都是自媒体”的时代,因网络曝光而出现的新闻事件也早已成为家常便饭。网络新媒体真正成为了报道朱令案的主战场。不同网民通过写微博从刑侦学、心理学等多角度分析朱令案,并得到大量转载及讨论、大V密切关注朱令案进展、网民发动人肉搜索寻找案情线索......
由此可以看到,媒体对朱令案的两次关注潮是随着对媒体属性的不断认知发展的。例如在第一次关注潮中,媒体的新闻嗅觉更加敏锐,发现尘封新闻潜藏的巨大价值并在与各媒体的新闻竞争中不断深入挖掘,这是媒体经营意识提高的表现,同时也是媒体进一步承担舆论监督任务的体现。
此外,在两次关注潮中,新媒体形态的加入也大大推动了新闻的报道。第一次关注潮中,早已被传统媒体遗忘的新闻通过论坛重新被激活,网络成为了新闻突破口,而电视媒体的报道则突破了一般纸媒报道因地区性和报到时间不同而造成的影响力不够集中的问题,将全国人民的注意力在同一时间集中于一点,从而获得更广泛而强烈的影响力。而在第二次关注潮中,微博等具有强大传播力、即时反馈功能的新媒体平台,在更短暂的时间内聚集了更大量的关注半岛bd半岛体育。诚如“媒介即信息” 所言,更新型媒体的报道带来了与之相应的传播变革,也影响着人们报道、参与新闻事件的方式,推动新闻事件进一步广泛扩散和深入挖掘。
由于在朱令案的三个报道阶段中,时间及范围上的差距较大,因而在报道的过程中,不断出现新受众,更重要的是具有较高媒介素养的受众不断涌现,他们善加利用媒体接近权,利用媒体进行表达;而受众需求的表达也刺激了媒体的报道。
“新闻”的定义不一,我国比较权威的新闻定义有陆定一的“新闻就是新近发生事实的报道。”,此外,范长江的“新闻就是广大群众欲知应知而未知的重要事实”也被广泛认可。从时间这个客观维度而言,十多年前的朱令案明显不属于陆定一定义中的新闻;而从受众的主观角度而言,2013年朱令案的再掀波澜是大多时下年轻人第一次听说此消息,而其本身的新闻价值自然地吸引了受众的目光。时间令新闻变旧闻,但对于新涌现的受众而言,旧闻也可以称作新闻。
此外,相比数年前,由于受众媒介素养的提高、受众之间互相探讨传播、自发地利用网络舆论为朱令案造势,也拉近了新闻事件的接近性。
2006年,央视颇有影响力的节目《东方时空》报道了朱令案,这是我国官方媒体首次介入报道此新闻,也意味着当时的网络热点正式被搬上了“台面儿”。此举体现了对受众关注的满足,对其他媒体的报道也起着一定鼓励作用;同时,作为官媒,其报道一定程度也成为其他媒体的样板,对其他媒体报道的力度、倾向性等方面产生影响。
2013年,作为朱令案新闻的特殊受众——微博大V对此事的再次传播,形成了二级传播。相对单纯的媒体报道,名人发声从人际传播角度加强了新闻的被关注度。作为自媒体的代表,拥有众多粉丝的名人微博所覆盖人数、影响力不低于一般媒体。相对媒体报道而言,名人微博传播具有可以明显表达情绪和倾向、可以持续关注同一事件、粉丝忠诚度高等优点。传统媒体的严格审核并不利于调动受众的新闻情绪,而其对时新新闻的追求也难换来持久性的关注。而微博等自媒体则可长期持续关注某一话题,客观上有利于维持新闻热度。
新闻被关注的程度受传播者、传播渠道或受众个体因素影响,但从根本上决定新闻价值的是新闻内容。而烂尾新闻的产生,很多是由于后续新闻无法跟进或新闻价值的流失。
在朱令案的两次关注潮中,后续新闻或花边新闻还是颇多的。首先,两次关注潮的起因是事件本身,而涉案人员的网络澄清或现身激发了受众的进一步关注,而有些受众更通过网络参与此事件,例如专业人士运用刑侦学、心理学知识分析此事、例如来源不明的网络匿名爆料以及黑客侵入获取涉案者邮件信息、人肉搜索并骚扰嫌疑人公司或相识者等......虽然这些并不能进入媒体尤其是主流媒体的报道范围之内,但在互联网上,这些后续或说花边事件另这一新闻事件达到“每天都有新进展”,一定程度上维持了人们对此新闻事件的关注。
网友自发地朱令案译为外语、为国外网站提供新闻线索,并制作相关视频在youtube传播等行为引起了部分的注意。尤其是网友发起的“白宫请愿”等活动,因其本身的趣味性等因素,也成为我国一些传统媒体的报道对象。
由此可以看到,新闻的传播效果有些是未能预测的,尤其是对烂尾新闻,在新闻事件本身无进展的前提下,受众对新闻的能动反应往往成为推动新闻获取进一步关注的关键因素。
一方面,从烂尾新闻本身而言,随着时间推移,判断新闻价值标准中的时新性、兴趣性等要素大打折扣,因此其总体新闻价值的不断流失导致了受众对其关注的减弱。而另一方面,层出不穷的新闻的冲击也助力了烂尾新闻的形成。追逐新鲜的固有心理和遗忘的心理机制自然地弱化受众对之前新闻的关注,而媒体自身的经营需求也决定了它对热点的追逐。诚如受众的信息选择或然率,尽管媒体的深入调查等可能会推动事件进展,但考量到其报偿的保证和费力的程度,媒体会趋于选择能获取稳定、高效报偿的新闻。朱令案中,由于时间久远半岛bd半岛体育、涉及人员复杂等原因,采访报道所需费力程度巨大,加之相关人士对此讳莫如深、新闻审查等原因,造成报偿的不确定性极大。
因此可以说,诸多烂尾新闻的产生并不是必然,但在内外两方面作用之下,它的产生有其必然性。
所有烂尾新闻的产生都符合新闻传播规律,而朱令案相关新闻中导致烂尾的重要原因之一为新闻控制。
2013年5月3日,新浪微博官方对“朱令”、“铊”、“孙维”等案件关键词进行封锁,相关信息也遭到删除。三日后,关键词屏蔽被解除。然而这三天之中,也发生了其他新闻审查事件。例如,网友自发发起的“白宫请愿”活动在开始时曾被凤凰网、腾讯等媒体转载,但仅隔一个小时,新闻页面全部被删除;此外,还有草根大V“@作业本”因发表无确实来源信息被禁言等。
虽然各种各样的新闻控制历来普遍存在,而且尚不能知晓朱令案新闻中的相关新闻控制的源头——是媒体自控或是其他力量控制。来自媒体外的控制更具强制性,而自控通常涉及新闻伦理道德问题。此案牵连众多,围绕它也有诸多不实信息,适当的新闻控制有其合理性,但将受害者作为新闻屏蔽关键词这一举措明显地触及了新闻道德的底线。通过控制,新闻自由被限制在一定范围内,无疑阻碍了新闻事件的进一步发展。
就新闻本身而言,媒体的角色是传播者、掌握传播渠道,并非新闻事件的主体。新闻报道对推进事件有影响,但造成许多新闻烂尾的根本原因并不在媒体内部。
在朱令案中,案件相关部门的不作为是此事件烂尾的根本原因。而诸如《人民日报》、《新华日报》等重要媒体对朱令案做出的评论或报道等也在促进相关当事部门的回应方面起了一定作用。然而,媒体“第四权力”的地位固然重大,但只扮演舆论监督的角色,并无法直接干涉其他权力的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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